徐宁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我倒是不曾想过,想来……她父亲应是已经想好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徐宁知道。
对她有孕这件事,裴衍一开始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做什么都是后知后觉。随着她肚子一日大似一日,又临近了产期时,这人开始着急了。
他有时候会莫名念叨出两个字来,然后毫无征兆地去问徐宁:“你说叫这个名字好不好?”
不等徐宁说话,他又自己摇头,皱眉道:“嗯,我觉着不好。”
他像是疯了一样,发呆出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下了衙也不陪徐宁说话,占了她的案几和笔墨,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等徐宁再抬头去看他时,就见了满地的废纸。
每张废纸上都有墨水,可见是想了什么名字,一时觉着好,便写在了纸上,等写完了自己又觉着不好,遂又扔了。
徐宁还笑话他:“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哪里用得着这样烦恼。实在想不出来,等孩子出生了,拿着她的生辰八字请先生算一个便是。”
“那不行,”裴衍义正言辞道,“这是我跟你的第一个孩子,名字是我作为父亲给他的第一个见面礼,不能交给别人。”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来,在纸上写了个名字,问道:“叫朝令好不好?一日之晨谓之朝,令又有美好的意思……”
不待徐宁说话,裴衍又摇头道:“不好不好……不止是早上,我希望在她的生命里,朝朝暮暮都是美好的。”
徐宁笑道:“那叫朝暮?”
裴衍想也未想就直接否定了:“暮有暮年的意思,不好不好……”
徐宁跟着想了片刻,又问:“那叫静姝?静女其姝……”
话还未说完,裴衍就又否了:“那是写男女之情的,若给了她这名字,将来她被哪个野男人哄跑了,我得气死。不行不行。”
徐宁冷漠地“哦”了一声,丢下他自己烦恼去了。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