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也推说年纪大了受不住,将事情交给沈氏后,就带着徐宁和徐珠下去了。
徐珠本该去西岭园,但她不知是害怕,还是还没回过神,跟着徐珠和徐老太太回了岁寒斋。
徐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只让白露和陈妈妈将厢房收拾出来,叫她俩凑合一宿。
等各自躺下了,徐珠才紧紧挨着徐宁,轻声问道:“三姐姐,父亲是真的走了吗?”
徐宁应了一声,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怕了?”
徐珠闻言,先是摇头,随即稍作犹豫,又轻轻点了下头:“有点……我刚才都听见了。”
西岭园离徐由俭住得地方近,徐由俭那样大喊大叫,她怎可能听不见?
她又往徐宁身旁挤了挤,小声道:“我听见他喊‘父亲’、喊‘大哥’,还叫了李姨娘、邹姨娘和五妹妹的名字。”
徐珠扬起脸,夜色下,她两个眼珠亮晶晶的:“三姐姐,是他们来向父亲索命了吗?”
“胡说八道什么!”徐宁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好歹也是识过字,学过规矩的,怎还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虽说她能重来一回这事儿就挺离谱的。
徐珠还是静静地看着她,又道:“那为何父亲要掐着自己脖子?若不是索命,正常人会自己将自己掐死吗?”
徐宁道:“那是他受了刺激,被梦魇住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徐珠“哦”了一声,不知有没有相信徐宁这个说法。
她安静了一会儿,又忽然问道:“你知道五妹妹的事吗?”
不等徐宁回答,她又自顾自道:“我听见珍珠跟母亲说,五妹妹八个月的时候,被野猫吓得早产了,又因胎位不正,孩子生不下来。庄子上连个像样的大夫和稳婆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妈子。那老妈子没给人接过生,也不知道派人去请大夫,自己胡来,最后五妹妹是生生疼死了……那孩子也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