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同徐老太爷一辈子就一个女儿,即便徐老太爷和太老夫人不说什么,可旁人呢?
悠悠众口,哪里堵得住呢?
尤其是这以生儿子为荣的吃人的时代,老太太就算再有本事,也抵挡不了被人非议,胡乱泼脏水的命。
徐老太太只怕也想起了从前的事,一时也没出声,只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收拾好心情,握紧了徐宁的手,道:“祖母瞧得出来,裴家那小子心底有你,是将你放在心尖上的。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糊涂,不开窍,还固执!”
她气得骂了两句,又叹道:“他若不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会一错再错。我啊,不想让你跟我吃同样的苦。”
徐宁听了这话,心里没忍住好奇,轻轻一眨眼,问道:“祖母是说宁老国公,还是祖父?”
“没大没小的,瞎打听什么?”徐老太太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过了一会儿,却又语气恍惚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没能早些遇见你祖父。”
她想,若是当时不那么固执,早早就松了手,或许她那弟弟也不会活不到成年,她母亲也不会为此耿耿于怀,郁郁而终。
老太太不大愿意去想从前的事,才起了个头,就觉晦气,于是将眼一眨,迅速将自己从回忆里抽回身来,道:“因我不大提母家的事,你们可能不知,我母家原是凤阳府明家。”
徐老太太逢年过节,会让人为娘家送些东西过去,但本人却从不回去,因裴老太太和宁老国公的关系,她总以为自己的胞弟和母亲,都是因她而死,心怀愧疚,不敢回去。
就连年节时,明家派人来问好,她也总是避而不见。渐渐的,联系少了,关系就变得不远不近了。
“凤阳府有一户人家,姓华,祖上是学医的,家中子弟常年在外游历,悬壶济世,想是见过各种疑难杂症。”徐老太太道,“从前华家与我祖父关系极好,后来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