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他、骂他都好。只是……这孩子还在病中,恐怕经不住那一顿鞭子,您……您就是瞧在他与宁丫头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徐老太太目光一转,侧眼看向薛氏,神情又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宁国公见状,霎时明白过来,徐老太太根本就没打算动手抽裴衍一顿。
他清了清嗓子,将薛氏拉回来坐好,故意道:“你替他求什么情?!要我说,就该抽他一顿!老太太,您不必看我与他母亲的面子,只管打!要嫌那鞭子打人不疼,我现在就叫长随去寻一根藤条来!您……”
“行啦!”徐老太太打断他后面的话,“你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孩子,我要真打他一顿,你们舍得?哼,只怕我还没下手呢,你们便要吃了我!”
徐宁始终不曾说话,甚至垂着眼都没看裴衍一眼。
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她垂在袖中的手,是紧紧握在一起的。
徐老太太心疼她,要为她出气,她不可能站在裴衍那边去驳老太太的面儿。老太太若真动手,要抽裴衍一顿,她也不会阻拦,也不会求情,但可能会跟他一起受罚。
徐宁也知道,老太太不会动手。
她只会往人心窝子里扎刀子。
果然,就在众人以为她就要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时,她又道:“伤人的话是大人说,罪也是大人的认的,这好话歹话都叫您说了,咱们祖孙还能说什么?”
裴衍预感不好,抬起头看她,没藏住眼底的慌乱:“祖母,您……”
徐老太太一抬手,打断他后面的话:“太师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您瞒着宁丫头,不要她到裴家,只怕是清楚自己的病是无药可救的。既是无救,您确定还要拉着拧丫头?”
徐老太太的刀果然厉害,一扎一个准,裴衍那脸当时就一片惨白,眼神光都黯淡了不少。
“您瞒着咱们,咱们也不知您得了什么病,但您自己应是清楚还有多少日子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