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避开追兵,赶了半日的路,在天黑之前到了一处驿站。
永安已经醒了,知道是谁带她出来的,也没说什么,只问她是不是去西北,是不是拿着她给的东西。
知道叶朝说了都是后,她才松下口气。
天黑不好赶路,再加上叶朝同梁觅一天一夜不曾休息,得在驿站之中稍作休息,养足了精神,才能继续赶路。
三人只要了一间房——本来是两间的,为什么又变成一间了呢?
因为梁公子冠冕堂皇的说,远去西北路途遥远,他们要节约盘缠,再加上身后有追兵,分开了不方便逃跑。
于是强行挤进了叶朝屋里,死皮赖脸,抱桌子腿,抱叶朝的腿,抠着门框,就是不肯走。
后来若不是永安替他说话,说他讲的有道理,他已经被赶出去了。
梁觅看了永安一眼,心里感觉十分怪异,以至于对她的说情并不领情,还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
永安却对他笑了一笑,笑得他心里发毛。
三人各自歇下——永安同叶朝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
梁公子委委屈屈地抱着另一张被子,缩在椅子里,委屈地盯着叶朝的背影,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永安记了一笔。
准备记第二笔时他睡着了。
不知多久,梁觅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缩在椅子上没动,掀开眼皮,借着夜色看见一道人影自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出去了。
梁觅看清了那道人影,皱了皱眉。
他又看了眼还躺着一动不动的叶朝,迟疑片刻后,跟了出去。他在驿站大门处等了等,没过多久,果然就见永安牵着马走了过来。
梁觅拦着人,语气十分不善:“回去通风报信?”
永安看着他,目光澄明,坦坦荡荡。
面对梁觅的质问和怀疑,她也没生气,只默了一会儿忽然反问:“你会背叛朝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