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若真对贺连昱有什么想法,当日也不会跟着徐老太太重新回来。
她要报的仇前世已经报了,该出的气也出气了,就算晚年被养子背刺,她也不是含恨而终,死不瞑目的。
她对贺连昱,从来便是一分男女之情也没有。
裴衍嘴皮子动了动,有什么话没能说出口。
徐宁看着他,继续道:“我承认,当日攀扯你,是有私心的。可我便是有私心,嫁了你之后,我也只想安安稳稳做你的裴大奶奶,从未想过做什么张家大奶奶,贺家大奶奶。”
裴衍闻言,深深看着她:“我不要你只做裴大奶奶。”
“我知道。”徐宁道,“所以我在尝试,可你不信我。”
上一世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被谁放在过心尖上疼爱过,邹姨娘只把她当棋子,从未把她当女儿一样疼过。
徐由俭自来便是无视她的,徐老太太虽一碗水端平,但因那时她们不亲近,并未对她有多余的偏爱。
更不必说后来去了张家,张夫人不是真心待她,不过是看她有手段,能制衡张家二房三房的人,所以才留她。
张沉云与她更是毫无情谊,一个被人哄骗两句,就能灌她一大碗药,终结了他未出世的嫡出血脉的人,能有什么情谊?
至于晚年……
不提也罢,晦气!
父母之情、夫妻之情、儿女之情……这些都是她从未拥有过的东西,还一次又一次被背刺。
她如何敢轻易去尝试?
但她不是无心之人,不会看不出来裴衍对她的好。
所以她也想试试,很努力地去学如何“爱”一个人,去相信,这世间其实是真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和“携手到老”的事。
徐宁收回视线来,垂目看了眼被烧得差不多的医书,道:“我让朝朝帮忙请太医的事,你应是已经知道了。我只想着,贺公子救过我,明若同他的亲事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