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机会见圣上,自然也不曾被人如此怠慢过的。
如今在乾清宫外被晾了快一个时辰,就好似被人狠狠抽了一大嘴巴子,脸上火辣辣的疼。
王泗看着他,嘴里恭恭敬敬的:“国公爷莫见怪,今上政务繁忙,一时不得空,等得空了定会见你的。”
说罢,他转身就进了殿去。
徐由俭脸上越发挂不住了。
但这一回他并未等太久,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王泗就又出来了,笑吟吟道:“国公爷,请吧。”
方才还焦急不安,想早些见着今上的人,如今却忽然紧张起来,在二月似刀的春风里硬生生出了一头的冷汗,恨不能再多等两个时辰。
“国公爷,”王泗催促了一声,“快些进去吧,圣上还等着呢。”
徐由俭暗暗深吸两口气,提着胆子吊着心地进去了。
等到了殿中,他更是不敢抬头看一眼的,一路低眉敛目,半拱着身,垂着脑袋到了近处就跪了下来,高呼“吾皇万岁”。
万岁在案后看着他,眸光深邃,神情莫测。
徐由俭一直没听见让自己起身的声音,他也不敢动,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这时,他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愉悦地轻笑:“爱卿急急来见朕,所谓何事?”
那声音单听带着些稚气,并不成熟,可细细一揣摩,就会发现稚气后面全是帝王的威严。
徐由俭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忙双手托举起手中的折子,颤声道:“臣有负皇恩,无能浅薄,自知往后也难当大任,为国效力,特来请辞,求陛下成全!”
李鹜狭长的双眼轻轻一眯,藏住了眼底的诧异。
随后他转过视线,看向了一旁目不斜视,神色淡漠的裴衍。
裴尚书察觉视线,却只当不知,光明正大地将脑子放空,在当今眼皮底下发起神来。
李鹜收回视线,轻轻一抬下巴。
王泗就上得前去,自徐由俭手中接过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