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上,他为何忽然提起“那条手帕”来?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徐宁皱了皱眉,听得老太太继续道:“你大伯父走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大伯母,我想他是与她说过什么的,不然英国公府被抄家,她反应不至于那样平静。我也问过她,可她不说。”
只在徐老太太拒绝为英国公府求情时,她古怪地笑道:“没关系,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也提醒过父亲的,他不听的。母亲,徐家又还能苟活几年?”
当今不是先帝。
在生死存亡之际,世家大族的力量是国之利器。可如今太平盛世,国之利器就可能会成为噬主的利刃。
何况王权分散,当今又是个疑心极重之人,如何肯乖乖让利刃噬主?
“我想着她若自己了断,能打消当今心头的疑虑,也能成全他们一家三人在底下团聚。”徐老太太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轻声道,“可如今细细想来,以你父亲的品行,当今就算不怀疑,徐家也没几年了。”
徐家不如从前了,徐由俭却不知收敛,宠妾灭妻,还叫人告到了御前去,德行有失,不就正好可以做个杀鸡儆猴的鸡吗?
徐宁沉默片刻,忽然问道:“祖母,父亲那边可有消息?”
“好着呢。”徐老太太撑着额角,冷笑一声,“端着一副蠢样子,别说当今懒得搭理他,便是我也懒得搭理的。”
徐宁点点头,望着老太太又道:“祖母,我想去见一见裴衍。”
徐老太太闻言,倏地抬起头来,惊愕地看了她一眼:“你要见谁?”
“吏部尚书,裴衍。”徐宁正色道,“昨日我去接大伯母时,遇见了他,总觉得……他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的。若我没猜错的话,可能是与徐家的事情有关。”
徐老太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断定就是与徐家有关?咱们与他不熟,连话也没说过两句,就算他知道些什么,做什么要来提醒你我?”
徐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