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一见她那神情,就知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笑了笑,半扶着三太太,给她喂了些水,方道:“三太太是聪明的,想来也知道我大伯母是秦家旧人。近来偶然间同三老爷碰上了,又熟了起来。”
三太太推开杯子,一把握住了徐宁的手。
她面容苍白,又在病中,浑身无力,哪怕是用尽了力气,也只堪堪将徐宁的手抓住而已。
徐宁垂目一看,见她那手枯瘦得只剩一张皮包着一把骨头,毫无美感:“我祖母曾说过,秦家虽落了难,但大伯母许了徐家,就是徐家的人,将来她或另嫁,徐家该给她的自是一分不少的。只是三老爷是有家室的人,太太您又在病中,徐家是万不敢趁虚而入的……”
话音还未落下,三太太忽然就松了紧握着她的手,倒回榻上,捂着胸口急促地咳嗽两声,忽地就笑了起来。
等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笑够了,才维持着一房太太的体面,笑道:“我当你要说什么,原是为了我家老爷的风流事来的。”
三太太喘了口气,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语气间更是不见半点破绽:“男人嘛,哪个不风流的?何况我是破败之躯,是服侍不了老爷的。你家大伯母有心,愿意替我照顾他,我自是感激不尽的。”
徐宁一面听着,一面在心底揣摩着三太太说话的语调,可不觉她是真感激不尽。
她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没接话。
三太太又道:“可惜我在病中,劳累操持不得,不然定将家中好好打点一番,迎了你大伯母过门。”
她提了提嘴角,下逐客令:“就劳姑娘回去,替我告诉她,再等等,等我死了,裴家也该去提亲的。可千万别自降身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仔细没害着旁人,倒害了自己。”
到如今徐宁也算听出来了,这裴家三太太看似镇定,装得不在乎,其实不过是想维持着她裴家三太太的体面罢了。
她病得毫无人样,又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