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张家太太到了。”
屋里迎出来一个穿着石榴衣裳的人,客气地请她们进了内室。
内室中窗户只开了一条缝,苏合熏香缭绕,像是想遮去难闻的药味。又有炭火烧得极旺,暖融融的叫人招架不住。
徐宁刚进去就觉里头空气不流通,十分沉闷。
裴家三太太一脸病容,卧榻太久,连发髻也不曾好好打理过,散得散,乱得乱,实在没什么生气。
她见了张夫人,便要撑着坐起来。
张夫人连忙上前,按住她的肩:“妹妹且躺着吧……你看看你,病得比黄花瘦,还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
裴家三太太便重新躺了回去。
两人闲话了一回,裴家三太太这才看见徐宁似的,问道:“这位是……”
张夫人侧目将徐宁一看,见她仍戴着幕篱,心里便猜她定是不想叫人知道她是谁的,正要替她含糊过去时,徐宁便将幕篱一取,露出了白皙干净地脸蛋儿来。
她上前轻轻一拜,道:“晋国公府,徐宁。”
她顿了顿,又在裴三太太惊讶的视线中道:“祖母听闻三太太身上不大好,便想来瞧瞧您,只近来天冷,祖母染了风寒,不便前往,便遣了晚辈来,请三太太见谅。”
裴三太太撑着病躯笑了笑,虽意外徐家的人会来看她,但仍客气道:“原来如此,倒多谢你来探望我。”
她又让了坐,徐宁才坐下。
三人闲话片刻,张夫人主动起身,对裴三太太身边伺候的人招招手,领着她们退下了。
等屋里没了人,三太太又咳嗽两声,才白着脸笑道:“从前裴家老太爷同你家祖父有些交情,偶有往来,后来他们二位相继离世,咱们两家就淡了。姑娘突然间过来,还是与张夫人一道的,只怕不是来探望的吧?”
徐宁起身,承认道:“不瞒三太太,晚辈确实不只为了这一事来。”
裴三太太拿手帕掩住口鼻轻轻一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