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众人都知道,那就是刚拒了裴家和张家两门亲事的徐三姑娘。
闹了这么一通,三姑娘瞧都没瞧张沉云一眼,扶着丫鬟的手往蔬和斋外边走,步子轻松自然,端的是风轻云淡,镇定自若。
不巧的是,外边正好有人要进来,二人都没留意有人进或是有人出,立即就撞到了一处,随后反应过来,又各自后退一步。
徐宁没站稳,一个手抖,抱在怀里的书便脱了手,散落在了门口。
《论语》的封皮不小心摔开来,半隐半露的显出一个“恨”字。
空气突然安静。
徐宁眼皮一跳,隐隐听见有人吸了一口气。
她以为暗藏的玄机被人发现了,正思索是捡了书就跑,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连夜买船票离开京城时,就觉光影一暗,有人弯下腰来,撩袖将那两本暗度陈仓的书捡了起来。
那人并未翻开,而是顺手将书皮归正,重新用布包起来,递了过来。
那手骨节分明,又长又白,像书生画过的梦中情人的手,白净修长。
徐宁愣了一下,瞧见他微微撩起来的衣袖里露出一截手腕来,腕骨内侧往下的地方有一颗小痣。
“小心。”那手的主人低声说,
徐宁忘了接书,茫茫然地抬起头来,隔着厚重的幕篱,瞧见了裴衍那张无欲无求,好似玉一样干净的脸。
叨叨见徐宁没动,低低咳了一声,忙接过书,道了谢,又扶着自家愣神的姑娘往旁边让了让:“公子请。”
她并不认得裴衍。
但裴衍却未进门,他收回手,依旧拢在衣袖里,目光一撇,将人都扫了个遍,方问:“方才在闹什么?”
张沉云下意识就站直了,那涨红的面皮之上,似乎带着些畏惧,连张娴都往丫鬟身后避了避。
叨叨不知他问的是谁,犹豫着该不该回答。
正尴尬着,就听有人叫了一声“裴兄”。
跟着,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