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在衣袖里,抱着臂,冷着脸,瞪着虚空,光明正大地走神了。
徐停:“……”
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正想随了他去,就听裴衍沉声道:“听闻府中设了家学?”
许是因为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旁人想坐而坐不到的位置,常常遭人怀疑和轻视,裴衍便少说话,多做事,往往出其不意,反而还能镇住吏部那群妖魔鬼怪。
久而久之,他话便越来越少,脸上也越来越少有情绪,把稳重深沉放在表面,越发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有时候忽然开口,语气也冷冷的,常叫人觉得他不高兴。
徐停此时也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话道:“是。请的是白清仪先生。”
裴衍点点头,没接话。
正当徐停以为此话题结束了,又要冷场之时,他忽然又道:“不如玄真先生。”
他口里的玄真先生,叫常玄真,是大儒,在文坛上很有一番作为,想拜师的从皇宫排到城门口。
可他本人却不爱与人结交,丢下一切俗世烦恼,兀自跑到山里隐居去了,谁请都不出山。
徐停读过他的文章,也曾向往过,只没这个机会。
他哑然道:“是。只是玄真先生难请……”
话音还未落下,他就见裴衍侧目看了他一眼,少见情绪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疑惑,像是在说“很难吗”?
徐停:“……”
这天儿聊不下去了。
好在这时寻裴衍回去的人来了。
他起身掸了掸衣摆,准备告辞,临了想起什么来,将一直揣在衣袖里锦盒拿出来搁在了小几上:“烦请替我转交。”
说罢,抬脚走了。
徐停顾不上要转交给谁的茫然,连忙跟上去相送。
等将人送出了门,瞧着裴家的马车走远了,徐停才重新回到屋里,拿了锦盒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块叠起来的手帕,摆在最上边的正是绣了兰花的那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