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听见声儿,脚步一顿,停住了步子。
嬷嬷见她没跟上来,正回身要提醒她一句时,就被捂了嘴。
小厅里放了一张四季如春的雕刻座屏,徐宁捂着嬷嬷的嘴,站在座屏后边,透过屏风间相互连接的缝隙,瞧见了张夫人身旁一个身着孔雀绿立领上袄的妇人。
那妇人盘着发,上袄外边套的是一件霜地披风,虽是笑着,可眉间却拢着一层忧色,话也比张夫人少,安静中多了些小心谨慎。
徐宁虽没见过她,但也能从她面容上推断出来,她就是裴衍的生母,宁国公夫人薛氏。
“多年不见,老太太可好?”薛氏上前,客气一笑,同老太太道,“听闻您回来时,便想来拜见您的,只家中事务繁多,一直到今儿才抽出空来,老太太可别怪我失礼才是。”
徐老太太忙让霜降和白露请她们入座,又上茶来:“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你能来瞧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快请入座!”
说话间,三人入座,有的没的闲话一回,茶就喝了半盏,总算说到了正事上。
薛氏抿唇,谨慎笑道:“我儿裴衍,老太太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老太太脸上带着些高兴,夸赞道,“你和宁国公把他教养得好,又是个年少有为好孩子,将来定还有大出息的!可都还好?”
张夫人在一旁尴尬地笑了一笑。
张沉云不比裴衍小多少,可裴衍在张沉云这个年纪时,早就一次登科,并在吏部担了要职。
而张沉云呢,从前就只知吃酒会朋友!如今裴衍都是吏部尚书了,他还只知吃酒会朋友……
张夫人一生要强,唯独在教养儿子这方面栽了跟斗!
“都好都好,前儿圣上交代他的差事也办得漂漂亮亮的……”提起裴衍来,薛氏免不得要骄傲一番,语气里的小心谨慎都没了。
跟着她的老妈子怕她忘了正事,在她身后悄悄咳了一声。
薛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