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薨,老夫被新君驱逐,流落至晋,因牧羊有功,却被抓做奴隶,充当晋君嫁女的媵人,陪嫁到秦嬴之地。”
“老夫不欲,遂逃……听闻风子在百越操持有度,筚路蓝缕,遂准备来百越一观,出仕百越,却不曾想,途径扬粤时,被楚军突袭,最终还沦落为……战俘。”
低首摇头。
一旁的风允讷讷,又询问道:“先生何岁?”
“老矣,老矣。”老者叹息,又坦然,似在回忆:“快……七十了吧。”
七十,少见。
在这时,已经是少见的老人家了。
“先生经历,倒是曲折,不过能以七十之年,从虞国至扬粤,又在战俘中求生,至楚,也是坚韧卓绝。”
风允赞叹。
“哈哈,风子谬赞了,老夫不过是怕死不得其用,一生之学无可寄托,不甘心死罢了。”
老者摇首,这才想起。
他为之一拜道:“老夫夺风子一奴隶位,又以咳嗽之声引起风子注意,与风子交谈表面自身之事,还望风子莫恼。”
“老夫愿为风子饲千头羊,以报风子拾起之恩。”
风允紧忙扶起。
“先生莫拘礼了,您在我眼中,与所有人,都没有庶民、奴隶之分,都是活生生的人族之人。”
“人族之人?”老者念道,不由心中赞叹风允之心。
风允继续道:“您年老,又非扬粤之人,之后余寻一时机,让您离开楚国,也是容易的。”
老丈闻声,惊愕之下,紧忙感谢。
“老夫,多谢风子。”
“哦,老夫为虞国百里氏,名溪,风子称百里奚即可,不敢尊‘先生’。”
百里奚?
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