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消息是自己死在了泥石流里,他们会不会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感到无比悲恸?
也许老天爷只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偏偏为什么是他呢?
赵骏在这一刻,内心充满了哀伤与茫然。
“唉。”
晏殊看到他的样子,并没有劝,而是长叹了一口气,缓步出了屋子。
门外范仲淹已经在等着,等晏殊出来之后,他问道:“里面怎么样了?官家还在等着呢。”
晏殊摇摇头:“你没听到里面的声音吗?”
范仲淹竖起耳朵贴在门上,就听到里面有啜泣声音,不由皱眉道:“赵骏在哭吗?”
“一夜之间,父母亲朋就此永别,自己形影相吊,来到千年之前。想来一时是接受不了,就让他哭会,发泄一下情绪吧。”
晏殊静静地等着。
范仲淹便也没说什么,一样站在门口肃立。
扪心自问,若是感同身受一下,自己忽然出现在千年前的大汉,估计也是这般心思。
因为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
若是自己无父无母,了无牵挂,或许到了另外一个时代,大抵可能会没那么伤心。
可家人犹在,自己却再也看不到他们。这种悲恸,谁又能知呢?
范仲淹听着门内的哭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十年前过世的母亲,音容面貌仿佛犹在眼前,让他心中唉叹,尽起悲凉,矗立在原地,默不作声。
哭声持续了很久,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多小时。
晏殊和范仲淹依旧站在门口等着,期间赵祯还派了王守忠过来问过情况,得知赵骏现在情绪不稳定,便又回去了。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天色渐渐变亮,已是日出卯时三刻,世间逐渐明朗的时候。
门内忽然传来一个依旧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