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一具具尸首,陈策的心在滴血,这些都是好儿郎啊,在丰台和西山大营表现极佳,连建虏的面都没见着,就他娘的死在沈阳城内了。
“斩杀一事,就交给?部来办。”
熊廷弼拍案道:“那批战死的儿郎,全都报战死,出了事儿本部堂兜着,就他娘的从今夜开始杀,全给老子砍了!!”
“喏!”
陈策眼神一冷,抱拳喝道。
触目惊心啊。
看着陈策离去的背影,熊廷弼倚着官帽椅,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他的心底生出。
尽管清剿那批魑魅魍魉,叫辽东经略府收缴数不清的粮食和金银,至今都还没有清算清楚。
数百万石粮食,数百万两银子,熊廷弼觉得是没跑了,打仗所需钱粮短期内不缺了,至于名下产业或田产,熊廷弼预估也有不少,可他丝毫都高兴不起来,这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啊!
熊廷弼之所以要表现得那样,是他不敢审了,就他这样的脾性都不敢查了,建虏出现在沈阳城外了。
眼下的重中之重,是守好沈阳城,是确保辽左前线的安稳,是将进犯的建虏主力,牢牢钉死在辽左一带。
而在生出这种无力感之余,熊廷弼又他娘的感到庆幸和后怕。
倘若天子没有颁那道密旨,没有调援辽主力前来,自己也没狠下决心,去清剿那批魑魅魍魉,熊廷弼根本不敢想象,在建虏闪击沈阳城外时,沈阳城将会出现什么祸端。
而一旦沈阳城叫建虏趁乱夺取,那苦心经营的辽左防线必将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