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重归于寂静。
棺材里的东西从始至终没有半点动静。
“嗒、嗒、嗒……”
不多时,极轻的脚步声靠近,活人的气息再一次靠近棺材。
“主祀……多有得罪。”
靠近的活人跪下,对棺材拜了拜,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又爬起来,他徒手掀开棺材钉。
“叮、叮叮……”
生锈的金属落在地面上。
随后,打开棺材的人开始对棺材里的祀品做检查,确保“祀”确实没被阴面侵蚀同化。
明亮的光很快倾斜照进棺材,映出里面眼神空洞的“女尸”。
活着的尸体有极细弱的呼吸,躯壳曼妙而纤细,皮肤泛着常年不见天日的惨白,它黑发散乱,显然很久没有人打理,一缕缕相互纠缠着从头爬到脚。
棺材底,一张张胡乱覆盖的白布破破烂烂,囫囵罩着睁眼的女尸躯体,显得整具肉体像一只泛黄的肉蛹……
“主祀大人,多有得罪……”
一只发皱的手伸下棺材。
没了棺材盖,“主祀”毫无阻碍地看见检查自己的人,那是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老头取来蜡烛和艾草,还有许多古怪的器具,他用这些东西做了不少古怪的动作,最后将带有浓重阳面气息的白布将“祀”盖了起来。
随后,他离开了。
“没有问题,叫人来侍候吧。”
于是几个并没有活人气息的东西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它们有的四下收拾,有的在棺材上撑起竹伞,有的打水擦拭“祀”。
最后,它们给“祀”包上了一层新的白布,又恭恭敬敬地合上了它的眼睛,盖上棺材。
“主祀”继续躺在黑暗中,这次它闭着眼,感知的触须缓缓探出。
纵使没有意识,探查周围也是本能。
没有“计时”的概念,祀维持着感知,不知自己躺了多久。
周围并不一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