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炅已经让自己钻出去的力量处理掉了所有干扰可能,他把戾王墓掏成了一座空壳。
现在,除开两只莫名其妙消失的活东西,所有在厉炅感知范围内的鬼怪或是活物,要么被吃掉,要么被同化。
鲜红的眼睛正对着杨沉雎那张有些浮夸僵硬的笑脸。
厉炅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
“继续。”
没有多余的话,但杨沉雎却从那张阴沉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警告意味——如果请不出来,或者等厉炅彻底不耐烦,他就要死了。
“好的呢——”
杨沉雎拖长语调,瞥了一眼雎鸠。
死前还能拉个大鬼垫背,不亏!
厉炅扫一眼重新跑回牌位前跪下的杨沉雎,又转了转手里的眼珠。
兴许是被厉炅盘习惯了,惨绿色的眼珠虹膜不再颤抖,显得非常温顺。
一蓝一绿两只眼球偶尔碰到一起,发出的声音很怪异,非金非玉。
这些声音毫无意外被厉炅拦下,厉炅盘了一会儿,下意识把硕大的眼球往嘴里塞,却在张嘴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怎么又想吃东西了?明明还不饿?
厉炅有些茫然,沉默着,他盯着指尖捏着的眼球,把心里“杀掉戾王、河神娘娘、胡仙儿”的决定改成“吃掉它们”。
强迫自己放下那两枚眼球,厉炅抬头,尝试转移注意力,他转了转脑袋,看杨沉雎在牌位前声泪俱下地演戏,演得越来越浮夸,厉炅困惑地歪了歪头。
这样怪异的表情,完全失忆时的厉炅都不会上当,河神娘娘会被骗过来吗?
音乐声重新响起,角落里的杨沉雎似乎已经放弃表情管理了。
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疯言疯语下,他和河神娘娘推心置腹,喋喋不休,单方面骚扰这只大鬼。
但要说杨沉雎说的都是废话,也不全是,他总会在一堆毫无意义的话里夹杂一些河神娘娘会感兴趣的东西——比如雎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