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传来,厉炅抬头看了看庭院中心那棵大树。
树颇有些枯槁,枝干张牙舞爪,相互缠绕,此刻上上下下裹满了红绸,只漏出数根泛黄衰败的枝条……
“那是?”
厉炅皱了皱眉,那棵树给他的感觉有点怪,有点扭曲,既像是槐树,又像柳树。
打三黄的……黄柳?
“那是夫人——您瞧,牌位在那儿呢!”
纸人指了指树冠处吊着的红绸,那红绸有些下坠,好似兜着什么东西。
随后不过几秒,抬起头的纸人一看天,发现了不对,它慌慌张张的一拍脑袋:
“哎呦哎呦!瞧瞧我,跟您说久了,都忘了这吉时快到了!祭主快这边请!”
“这再等下去,新人拜堂嘞——”
随着这慌张的话语,四周庭院“哗”一下,突然被扬起的红绸一卷,厉炅眼前登时换了个场景,从庭院进了大堂。
记忆里没见过别人结婚,厉炅有些好奇,他拎着木偶,偏头,打量了一下四周。
惨白薄雾,昏黑环境下四处勾系的红绸,微微摇晃的大红灯笼,高堂上独一把乌木太师椅和八仙桌上的红烛粮斗,下方一群群围桌而坐,辨不清面容的宾客……
“呀!原来祭主是‘您’啊?”
随着一声怪异的问候,厉炅低头瞧见了地上被红绳五花大绑,系着大红花,还在努力维持笑容的杨沉雎。
旁边一只纸扎的红冠大公鸡折头,似是想要把杨沉雎的眼睛叨下来!
“扑棱棱——”
公鸡挥了挥翅膀。
大堂外,童声唱调四起。
“新人拜高堂,请祭主坐上首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