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没说什么,他站起来,拎起琴盒,随后踩着老虎的脊背下了辇车。
“嗒。”
脚刚踏到地面,厉炅就听刘老头嚷叫起来:“有贵客来喽!大家伙起来,都起来!”
“啊——”
随着应声,周围槐树下,墙根处,甚至是田垄里,都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站起来,它们折着头望向厉炅,一时间仿佛都呆愣住了。
“啊!啊啊——”
一个黑瘦的影子率先窜了过来,它长得像一只穿了衣服的猴子,挤到辇车旁大张着嘴巴冲厉炅点头哈腰。
“去去去!哑巴!别冲撞了贵人!”刘老头一把薅住那只“猴子”的脖子,硬把它拖走了。
“啊!啊!”
哑巴急了,大张着嘴冲厉炅叫唤。
口型里依稀能辨出两个字——救命!
厉炅正抬手薅老虎的脑袋,手掌从硕大头颅上为数不多的干净区域划过,并得出了“手感不怎么样”的结论,他完全没注意哑巴。
等厉炅再抬头,被掐着脖子拖出一段路的哑巴干瘦的手指抓在地上,不停挠出血淋淋的痕迹,它已经换了口型,一遍遍重复着“快逃”!
“啊!啊啊啊!啊!”
快逃!快逃!快……
逃?
有些诧异地觑了觑哑巴逐渐远去的抹满黑灰看不清样貌的脸,厉炅把脑袋拿下来,看了看自己。
失忆后第一次被人催逃命,还挺新奇的?
“贵人,没地方落脚,上俺家住吧?”
田埂上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凑了上来,它腆起笑脸,搓着手,“刚卖了媳妇儿,俺家里大嘞!”
没等厉炅有所表示,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它们七嘴八舌。
“贵人!上俺家那!”
“贵人贵人!去俺家!那家不干净!俺家好,俺闺女儿上吊呢!”
“放屁!俺家里刚溺死了俩小娃娃!”
“俺家!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