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单纯地站着不动了,蚌肉和鱼鳍垂在水里,独眼的面庞没有愤怒——如果眼前的鬼怪真的认识河神娘娘,那厉炅不在乎它的话是应该的,它不会因此产生那些没有意义的情绪。
“告娘娘……”
许久,蓑衣鬼怪似乎是妥协了,它坐在船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双本该属于鹤的脚也垂进河面……
蚌肉、鱼鳍和鹤的脚在水里纠缠起来,互相击打撕扯,巨大的动静引来河面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注意。
奇怪的哀哭在河面响起,有婴孩的,也有成人的,一声声撞击河面,其中男女老幼,不一而足。
更加浓重的腥气洇开,又红又绿的河水涌动,推着船前行,船体更加不稳,左摇右晃。
船首简陋破旧的白灯笼明明灭灭。
告娘娘……
躺着的魔镜感觉有一点不妙。
河神娘娘几天前才被厉炅丢回去,应该不至于冒反骨,不至于……吧?
“这条河真脏。”厉炅陈述。
“当然脏……恨呐……怨呐……连骨带肉,都在里头了……”蓑衣鬼怪似乎在发呆,直愣愣地盯着河面,盯着自己被撕扯开的血肉,有一搭没一搭,无意识地回着话。
“哪能不脏呢……那么多的娃娃……带着铜臭的金银,全烂在里头啦……”..??m
“拜河神,祭河神……送娘娘,送娃娃,还要牛羊,要屋房……要村人同去呐……”
“河神水下见不到,娘娘一个续一个……”
“换命……换不得嘞……”
“地上更脏……地上更脏……”
蓑衣鬼怪越说声音越低,逐渐模模糊糊听不清了,白灯笼的光更加昏暗,周围的场景也越来越黑。
接连不断的水声带出让人作呕的黏腻声响,水下的动静愈发大了,这条船仿佛随时会倾倒。
厉炅仍然抱着脑袋站着,他从看船上斑驳的脏污,到转移视线看水面下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