炅的脑袋,另有一双同样隔着宽布帛的手推起了他的肩,然后似乎才有人隔着布帛兜起他的头发……
头发?
厉炅的意识还很混沌,但他记得清楚,自己现在的头发长度不可能达到可以用布帛捧起来的地步。
这绝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是过往的记忆!
模糊不清的意识猛然清晰起来,就像正溺水的人被拖离了水面,厉炅下意识就想动一下,站起来或者坐起来都行。
他动不了。
周围的人还在分外小心地往厉炅脖子上缝那些镂空的黄铜钱币。
因为过于小心,他们的进度很慢。
厉炅能感觉那些落在自己脖子上的视线,每一针穿透皮肤的触感,也能感觉到金属的丝线摩擦而过,不疼不痒,并没有什么温热的,或冰凉的,能被称之为血液的东西流出来。
周围极度静默,只有水滴的声音。
滴漏持续不断地记录着时间,正专注于手中事物的人却好似完全不担心,没有焦躁,没有颤抖……
明明站满了人,厉炅却没感受到周围有任何鼻息,这些人很能憋气。
一直到最后一针脱离皮肤,丝线自动断开,那些人才稳着手,缓缓把厉炅放回原本躺的地方,一分不差。
最后弯腰拜了拜,念叨了些什么,那些人的气息无声远去,在离开到一定距离后又恢复成轻微的脚步声。
“嘀嗒。”
滴漏恰好落下最后一颗水珠。
虽然那些人的手都很稳,所有动作都很流畅,没有停顿,但从他们某些略微放慢的,似乎担心磕碰的动作,厉炅大致也能推算出自己躺在哪里了。
棺材。
厉炅想了想,觉得也挺正常的。
寂静和黑暗持续着。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薄薄的眼皮透进了光亮。
厉炅头顶的房子似乎一息之间就被拆掉了,原地只剩下一个他和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