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房里的租客房门尽皆紧闭。
楼梯一声一声悲鸣。
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破碎坠落。
此时,厉炅那点模糊的高兴还未褪去,他看着眼前随自己行动也一直在动的人影,又抛了抛铜币。
黄铜的质感在周围的黑暗与鲜红中折射出诡谲的光泽。
无数白气化成的血雾勾连成线,一股股钻入水泥楼梯、墙壁、玻璃窗和木门中,给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一层似有似无的红。
楼梯不再响动,整栋楼房似乎也被什么坚固的东西支起。
“嗒。”
“嗒。”
“嗒。”
细微却富有节奏的踩踏声一路向上。
厉炅走到自己房门前,十分自然地拧动门把手。
房间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未有变化。
但简陋的房间并没有破坏厉炅的兴致,他走到桌边,坐下,从抽屉里抽出日记本,往桌上一搁。
泛黄的书页摊开……
又有另一张轻飘飘的东西落下。
厉炅随手拾起。
是歌剧院的邀请函。
歌剧院……好像和常刘山有关……
恍惚着从记忆里扒出这点。
这个时候,似乎所有记忆都任由自己查看,于是厉炅愉悦地回想比失忆这段时间更加靠前的记忆。
有画面闪过。
厉炅停下对记忆的翻阅。
将笔尖触及纸面。
忘了。
眨了眨眼,重新查看记忆的厉炅忽然又笑了两声。
低沉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分外惊悚。
然后他抬起手,目光迷蒙,慢悠悠地把邀请函递到自动燃起的烛火上。
丝丝缕缕的火焰与烟气腾升。
邀请函在厉炅眯着眼的注视下变成四散的火星与灰烬,燃尽。
看着那张脆弱的纸消失,厉炅往椅子上一靠。
抬起的手覆上侧面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