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沉雎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自己的背包带,身后跟着个看起来就很乖的初中生。
初中生抱着手办盒,看他的背影,眼里都是别扭的崇拜:“平安哥哥,你眼镜好酷!”
“是在街边给你抓手办很酷。”杨沉雎抬了抬墨镜边,懒洋洋地纠正他,并压下内心的焦躁。
今天是怎么回事?
一路走来,不属于现实的视野内越来越红,不,应该说是又红又绿,那些恶心的颜色浮于表面,空中掺了很多沙石和腐败的植物组织,还有或浮肿或干巴的尸体,给他一种被肮脏水体包裹的感觉。
哪怕已经习惯这种混合的视觉体验,杨沉雎有时还是会忍不住闭起眼睛——那些尸体和往眼睛冲来的东西实在一言难尽。
现实的阳光晒起来有点热,杨沉雎抽出手拢头发,他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满目翻涌的血水昭示游戏里的不太平。
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如果现在进游戏的话,一定会遇到很不一样的事情吧?
杨沉雎勾了下唇,愉快地决定直接回家,把和精神医生的约定鸽掉。
……
“看病?”
厉炅转身,看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家伙。
那是一只高瘦的,没有嘴唇和眼睑的人形,人形披着泛黄泛黑的白大褂,它佝偻着脊背,露出鲜红的牙床,正呲牙,在笑。
“您好,要看病吗?”人形小心抬起残缺的手,把一块小牌子往厉炅面前递。
“近海市第一医院精神科主任?”
厉炅下意识看着牌子念了出来,随即面色一沉,“医生,我看起来像是有精神疾病的样子吗?”
“不能,不能这么说!”人形晃了晃,口水渗出牙缝滴落下来,它伸手抹下口水,揩到白大褂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
“精神这东西由内而外,谁知道自己精神的真正状态是什么样的?
所以不能说病人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