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直视桌面,无意识自语道:
“生病了该吃药……”
哪里有药?
厉炅环视一圈房间,咳嗽着出了门。
去找邻居……借药。
桌面上,笔记本平直摊开,其上新添了一段字迹:
“刚刚去找邻居换水,邻居似乎很不善......也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毕竟她确确实实是给了我水的,如果对我不善,这没必要......相较之下,我当时的情绪更值得注意,明明感受到了危险,我应该害怕,然后谨慎离开...嘶,也不对,好怪,但至少我不应该蔑视邻居,也许不友善的是我?——可能我之前是个色厉内荏且傲慢的人吧。”
......
此时,那个被迫逃跑的小女孩,已经被鞋子带着,冲进了一间房间。
“妈妈——”
女孩扒着门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老旧的房间里伸出一根长长的黑色细发,它缓缓盘绕,捆住小女孩的腰,将它拖进房间。
房内遍地都是头发,连家具都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发丝相互纠缠,从房间正中央的镜子里延伸出来,蔓延向女孩的脚,缠上它苍白的脚踝……
然后,就像是最锋利的刀,绞断了那双脚。
鞋子仍然在逃跑,却已经无法再做什么,除了带走还穿着它的那双脚。
女孩跌到地上,又站起来。
光秃秃的脚踝没了一半,露出森白的腿骨,连着断筋和血肉,就这么压在地上。
它摇摇晃晃,然后咧开嘴笑了。
“妈妈——我的鞋。”
“那不是你的。”
硕大的镜子每吐出一个字就会产生一道裂缝,它的表面映照出许多双一模一样的黑皮鞋。
那些黑皮鞋带着一双淌血的脚,嗒嗒嗒地穿过房间,“哐当”一声撞碎了阳台上的玻璃,通通坠落下去。
隐没在黑暗中……
“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