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本来没受伤!就是狗日的李老三一脚,把矿zhua(踢)塌了!”
“有能力得很!那天现场乱糟糟滴,他一来,个把小时!就开始组织起救人了!”
“昨天我都听到了!不准他下去!他自己带起个小伙子就下去了,要是没得他,这些人不晓得好久才能出来.”
一些被救矿工的家属,在方淮出来的路上站成一排,人一到跟前,扑通集体跪下了。
这感人的场面,被周围的记者记下。
方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鼻尖有点犯酸。
参与若干救援的他,其实早就对这些免疫了,每次出警,有人要感谢他,他也只是摆摆手就走。
只是现在他走不了,躺在担架上,脑子也有了闲,于是重生以来,第二次想起了多年前爱上消防工作的那一刻:
一位被他背出火场的老婆婆颤巍巍要给他下跪,他那颗野孩子的灵魂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高尚。
那真的是很多年前了。
他感动于如此多年过去,他又有了机会,回到这救人于水火的现场。
而如今的他,已经不再为那份尊重而工作着,而是对生命的敬畏。
方淮住院了。
公派住院。
为了方便领导们探望,还安排在为矿工诊治的一家医院。
精神科。
把诊断的医生都为难坏了。
方淮也太精神了,到了医院闲不下来,非要去诊室学习医生怎么给病人看病,下诊断,而且两天下来,竟然真的学了不少东西,还跟他们探讨。
领导来了问医生,方英雄这是个什么病?
医生支支吾吾半天,觉得给英雄诊断个“睡眠障碍”也不好,只能判断:可能有焦虑症。
方淮对这个病情判断很满意。
对,老子现在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