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龚教授从未感受过,死亡距离他如此接近,窒息的滋味痛不欲生。
陆天曦踱步走到对方面前,目光怜悯地注视着龚教授。
她嗓音轻柔,轻叹道:“是我的错,您这么大岁数了,还让您每天这么劳累,我会安排一位同样是农业种植领域的学者接手您的事务。”
“我……”龚教授声音沙哑粗劣。
他刚出口一个字,就被陆天曦打断:“您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会让人照顾您的生活起居。”
换言之,陆家不需要你做事了,但我不放心你,要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你。
龚教授整个人都傻了,感觉天都要塌了。
陆天曦尊重学者,他们身上肩负的使命,做出的杰出贡献,并不是彼此观念不同能抹去的。
可这样一个人,她是不敢用了。
陆家所有人员的安危,在她这里远大于一切。
龚教授仰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陆天曦,表情茫然地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还是不明白,也无法理解,因为他不曾站在陆家的角度考虑。
陆天曦对他疏离一笑,语气认真道:“我姓陆,是陆家人。”
她是陆家人,有责任保护陆家的所有人与家族利益。
龚教授身体一僵,头脑刹那间变得清醒。
他先是双眼睁大,很快满面颓废,声音颤抖懊恼:“是我糊涂了。”
是他钻进了死胡同,把盛世之下的那套生存法则,用到现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劣生存环境中。
他不该自以为是,也不该把自己的想法与观念,强加于其他人的身上。
陆天曦看出龚教授脸上的悔意,但已经不想再给他机会了。
她掀起眼皮,对几名助手吩咐:“送龚教授回去。”
“是——”
一名青年助手把龚教授从地上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