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平阳长公主的沉默更久了一些。
片刻后,她忽而淡淡道:“起来罢。”
安氲之重重再次叩首,站起身来。
符景琳的目光从他红肿一片的额头上略过,曼声道:
“所以作为本宫的幕僚,氲之想要建议本宫如何?”
安氲之拱手道:“殿下,您需得让您的母族明河柏氏看到您的用处,让他们知道您的杀伐果断、绝非温吞沉静的太平长公主能及。
只有这样,日后您在他们心中才会更有分量,他们做任何事情前也会认真考虑您的感受,而不是将您当作一个不甚懂事的外甥女。”
符景琳皱眉道:“所以,你建议我这次直接入宫试探陛下,不去与舅父提前通禀。”
安氲之淡淡道:“殿下,您又错了,您是天宸皇朝的长公主殿下,所言所需又有什么理由对臣子‘通禀’?你若是将自己放的太低,他们便更加不会将您当回事了。”
平阳长公主听到此处,微微一静,才算真的将他的话入了心。
她想起每次外祖父柏大都督和舅父柏论乔面对她时,那副貌似恭敬有礼,实则隐带轻视的视线和态度,下意识攥紧了裙裳下摆。
安氲之虽然逾越了,但是到底是出于一片赤诚忠心,他说的也很对
这个听话的小辈儿,她符景琳已经做了太久时间了,可是到头来每每却并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上一次,她不过想要一个区区九门提督府的大公子做驸马,居然还要央求外祖父许久、并向皇后保证遣散府中侍从,最终才能得偿所愿。
她可是堂堂长公主!
他们凭什么这么低看她?
若是若是天宸长公主符景词想要点招哪位世家公子做驸马,谁人又敢置喙她一句?
同样都是南朝的长公主,同样都是先帝的女儿,天下人皆被猪油蒙了心看轻她符景琳也就罢了,凭什么就连她母族至亲,也要厚此薄彼不将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