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又颇为感慨的喟叹道:
“要我说,还是阿昭这样好啊。做一只江湖上的‘小小虾米’,什么江湖轶事都不知道,连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都一无所知,才会如此心平气和、云淡风轻。”
谁知谢昭却一边背着手懒懒散散的走着路,一边漫不经心回了他一句:
“谁说我不知道,不就是那个‘沈家’吗?”
韩长生嗤笑一声,这丫头嘴可真硬啊,他就不信她真的知道。
于是,他几步走到她前面,面朝着她倒退着走路,还歪着头欠揍的问道:
“哦?那你说说看,那个‘沈家’、究竟是哪个‘沈家’啊。”
谢昭轻轻瞥了他一眼。
她脸上那块形如胎记一般的大块青黑色黑斑,在树荫斑驳的光影下更加明显。
其实,尽管韩长生总是说谢昭小气,但是他心里明白,谢昭无疑是个心很大的人——哪怕她生了怪病,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也依旧坦荡自在,从不见畏缩怯懦。
只听谢昭轻笑一声,曼声回答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凌或方才不是说过了吗,他要去的汝阳城中最大的沈家。”
“也就只有那个出过一位昭歌十万禁军大统领、和一位圣王境的沈二爷的‘沈家’,才配得上一个汝阳城里‘最大’吧?”
谢昭耸了耸肩,眼中并没有害怕或退缩,她只是偏过头来,看着凌或淡淡一笑。
“所以说说吧,你这一趟,究竟是要找沈戚,还是找沈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