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看。”
姜银儿摇了摇头。
“那高祖斩蛇呢?”
“好像也没有。”
“那三英战吕布、空城计、当阳桥张飞退曹军……”
“都没有,世兄心里怎么全是打打杀杀的本子。”姜银儿笑道,抬手指去,“戏楼侧边一般都高挂今日曲目的,你自己看嘛。”
裴液打眼一瞧,心绪顿时凉耷耷的,一整天全是什么《银井缘》《风筝误》一类的东西。姜银儿自是不挑,第一次在神京这样的大城里听戏,少女的期待溢于言表,眼眸亮晶晶的,双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
裴液向旁桌戏客倾身搭话:“老先生,我与舍妹第一次来,这家院子唱得如何?”
老戏客年近七十,鬓发灰白,裹着件暖袄,在这样的雪日里出来听戏,显然也是经年的戏迷了,此时微醺般眯着眼,“嘿”了一声:“走运!最好不过了!”
“最好不过?”
“最好不过!”老戏客道,“我与你说啊,自从这江湖排名的那个什么鹤鸭本子出来,时兴的戏目全是些江湖打杀,我听了几回——唉呀,那些个破词滥调。”
裴液蹙眉。
老戏客摆了摆手:“这戏啊,还得是听;词啊,还得是有的嚼。这百戏园子近年瞧着冷清,全因为少了武生,不爱演那些江湖戏,但角全是名角儿,本子全是老本子,几十年前啊,这一个位子,你得花三五两银从别人手里买呢!”
裴液明白了,原来是家快没人听的老戏园,打眼一扫,场中稀稀拉拉只坐了一小半人,果然多是四五十年纪,他这时有些后悔,心想本意是带银儿来听些新戏目,别这三钱银子花出去,全是些老掉牙的本子。
戏幕按时拉开,台下灯烛暗弱,台上明光亮堂,鼓琴激灵灵一响,裴液乍时就微微瞪大了眼。
冷清昏暗中,堂中响起极老练干净的调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