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我只是没见过那么多新鲜玩意儿,一概瞧了一圈而已,真买了自己也已不爱玩儿,放着吃灰。”
许绰却不信:“那你这一筐?”
“你别管。”裴液脸上还是有些隐然的得意。
……
故相旧宅。
这座从来门庭深闭、令经过之人讳莫如深的宅院今日大门上也整齐地贴上了崭新鲜艳的年画,正如前几天朝里传来的消息,李度告老还乡,元照登位,十年前旧案重议,老许相之清名有复归之势。
只是这年画却只有一张,只贴了右边一门,左边却还空着。
两位少女一个扶着,一个涂完浆糊,崔照夜满意地点点头,姜银儿低头看着浆点的衣裙笑怨:“我说你水加多了,你偏不信,稀拉拉的。”
崔家明珠当然从未干过这种事,此时也无以还嘴,笑着拥着她往门里走去。
院中的残雪也扫尽了,石径干净地露了出来,连那株长不高的梨树上面也系上了好几条崭新的彩绸。
越过院子,堂屋里门敞开着,棉服厚厚的长孙玦立在案前,悬腕提着细笔在大纸上绘制着,鲜艳的色彩已经填满了一大半。
长孙家的少女不仅诗书拔筹,画技也是十分熟稔,今日已立在案前画了几十枚窗花,腕子早就发酸,画完这张年画后是绝不肯再提笔了。
“我又不和你们一同过年,我晚时还要返家去呢,明日就不来了。”长孙玦有些不舍道,“除夕可不能不回家。”
“回呗,后日早些过来串门。”崔照夜伏在案前,“这张画的是什么?”
“上一幅是《文曲降长安》,是给许先生的;这一幅是《英雄入龙潭》,是给裴少侠的。”长孙玦满意道,“都是我自己的画作——你瞧这个青色的,就是裴少侠的佩剑。”
“脸却不像。”
“当然了,哪有把自己脸贴在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