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裴液话到了喉咙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当年许裳,他怔了一下,重新合上了它。
“.那是八年以前了。”身旁女子笑了下。
“两位一定感情很好。”
“当时是我在怪他出门两个月只给我发了一封信,结果发现他其实给我发了四封,三封是我自己出去玩,没有收到.但我还是在找理由怪他。”许裳泛白的嘴唇抿弯了下,“后来,他给我做了个小法器,一收到他的信就会鸣叫。”
女子低头,从腰间解下来一枚青色玉佩,提在裴液面前。拇指大小,雕刻成一踏枝而立的青鸟形状,绸丝系在镂空之中,十分精致。
“就是这個,叫起来还挺好听的。”许裳抚了抚它,“不过后来就听不到了。”
“.”裴液抿了下唇,“张前辈后来是如何故去的?”
“.不知道。”许裳凄然一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就那样突然离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是我当年太没用了.他从不告诉我烦心的事情。”女子怔怔道。
八年前的春夜,温煦的风吹开了盆中去年种下的花,许裳蹲在旁边托着腮开心了很久。九岁的张景弼正是顽劣的时候,在楼里跑来跑去,并不理会母亲关于练剑的劝告。
张梅卿却带着一身的沉默回来,低着头走进了书房,两个时辰没有出来。
直到一切安静的深夜,许裳带着满腔的担忧敲开门时,男子才抬起一双哀红的眼眶。
那孩子还是自杀了。
许裳知道自家夫君一直有一个很喜欢的学生,叫做季枫。
在几年前刚刚入班学剑时,男子就和她讲过这个孩子,是山下幼即失母的婢女之子,又拜入最严厉无情的仙桥峰。敏感、小心、善良、多思,而且努力得令人怜惜。
和自家空有宝库不知努力的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