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他呼吸屏了一下,外间欢乐的喧闹和这里仿佛两个世界。
“.那一天也有十六七枚,咱们提到四枚,哪怕三枚.”
“纪云!”这老声高了些,“你莫装傻!一天挣十六七两银的人可以轻松拿三四两去消遣;但一天挣十六七枚铜板的人,敢拿三四枚去玩乐吗?”
室中安静了下来。
“那能怎么办?”年轻声音也高了起来,还带些哭腔,“师父,七九城又不是人人做力工浣妇!咱们师兄弟几个谁没真本事?把价钱叫到十枚,也还是照样场场满座!”
老人沉默不语。
“再不济咱们搬出七九城,不受这气了!到东城把价钱叫到三十枚!”年轻人越说越激动,“相州城里那几个戏楼我都听过,咱们本事比谁差!”
“.”
“.还能收赏银。”年轻声音低了下去,“不像现在整天缝缝补补,还总有人逃进来听戏。”
“.咱们不是说了,他要逃你就给他听——”老人口气温和。
“是这回事儿吗!”年轻人激动打断。
于是屋中彻底安静了下来。
“纪云,我知道大家苦。”过了一会儿,老人轻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入门时我也说了,你们跟我学艺,我一样不落地教你们,学成后,你们随意往别处戏楼去谋生活但纪云,我来七九城,就是为了演两个铜板一场的戏的。”
“.相州城不缺给听得起戏的人唱的戏。”老人沉默一会儿,低声道,“话就说这么多。”
“.可现在不是咱们想挣钱,”年轻人声音低哑,“是咱们不挣钱,就得——”
他深吸口气:“反正您的戏院,您拿主意我反正不走。”
裴液就是在这时轻轻叩响了门。
得应后进来,是一片有些杂乱的大房间,戏服道具等等四处摆放,当先一个小生面色沉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