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落针可闻。
因为我不想去。
因为我不应该去,我知道你为什么送出这份邀请.所以我不能去。
把这话说出来,裴液。
但裴液哪怕直直地盯着地面,也感受到了身前少女那脆弱的心跳和因为他的沉默而缓缓明显起来的呼吸。
她目光注视着他的样子少年完全可以想象。
“.我突然想起来,杨颜约了我赶紧回去练剑他那个事情还挺着急的。”裴液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所以咱们下次.下次反正,船划不划,也没有什么.我觉得.”
他声音越来越低,直到终不可闻。
“.”
安静。
面前那纷乱的心跳和呼吸消失了。
裴液心攥成了一团。
骗人的。
李缥青怔怔地看着面前垂头不安的少年,他绷紧的身体僵硬得像一根枯木。
当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从自己的世界中敲碎出来后,她才第一次见到少年真实的情态。
少女的心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冷透的冰水,直直地坠了下去。
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副样子。
这种满心的柔软和热情被忽然回避拒绝的感觉她其实已经熟悉。
在那个落雨的明月之街,两个人的影子贴在了一起,她乍然脸红低头,但仍抱着这个话题娇痴地向他讨闹,然而面对的却是一个后背和一句仓促的,“赶紧走吧”。
在下了擂台的那一段路,他们说说笑笑地打闹,但在她忽然莫名地感到委屈,闷闷地问出“你就不能让让我吗”之后,少年就忽然从一只灵动的鸟雀僵成了一块木头,近乎逃离地离开了她。
还有送走奉怀一行人后、还有中午见面时,还有.刚刚的这一段路。
这不是他第一次.躲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