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追《崩雪》、查“心珀”固然是不得不走的路子,可最核心的东西怎么只提了一嘴?
裴液于是看着三人,有些小心道:“几位大人,那‘古传之物’.不是也得弄清是什么吗?这件事,咱们要从哪里入手?”
沉默。
安静。
无人说话。
于是在这寂然的气氛中,裴液顿时惊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三位大人当然知道“古传之物”是整个漫延开来的案件的中心枢纽,他们也当然知道查出这东西是什么是第一等重要的事。
但它绝对不是一件已有合作前提的事。
天山、府衙、仙人台。
尤其是天山、仙人台。
它们并不是在任何事上都站在一起,门派和朝廷之间,一直存在着微妙的拉扯。
他们都想要知道它是什么,却只会通过自己的渠道去搜寻查证。欢死楼如此费力谋求,这件东西的下限已可保证,那么在欢死楼失败之后,它会落到谁手中?又合适落到谁的手中?
其中的利益如此赤裸而鲜明。
因此在这样敏感的东西具备被拿到谈判桌上的条件之前,大家默契地没有去提它。
只有裴液完全不懂,而且他真的很急——伱们都藏着不说,我上哪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但这时他反应过来,也沉默了。
“这要西陇道的配合,我们暂时出不上什么力。”
还好宗师们并不以为意,安藏微笑给了他一个足够真实的理由,这场会便安和地结束了。
——
走出楼门时,门外又飘起了濛濛细雨。
李蔚如和安藏在前面聊着,裴液跟在后面,脑子里仍在想着玉佩的事。
大家都偷偷地查,那他一个无官无职孤苦伶仃的十七岁小孩,该怎么去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