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往城北而去。
转过几条小巷进入城北主街,“老陆酒铺”四个字在街边稳稳当当地挂着,仿佛完全没受这灾难影响——实际上雨一停,它就立刻重新开门了。
裴液掀开布帘子,里面的酒客到底是稀落了不少,没了当日那喧嚷热闹的气氛。
熟悉的身影还在柜台里忙碌。
裴液走近过去:“陆叔,打两葫芦酒。”
“呦!小裴!你也没事儿,真好!”陆有材抬起头,虽然那两条刀眉一瞬间就挺了起来,但裴液还是捕捉它们忧重耷拉的原貌。
“我没事儿,你怎么了陆叔,那雨伤到你们没有?”
“万幸,一家安好。”陆有材轻叹,“只是我堆在院子里的酒.唉,四十老几桶,是下来一年的存量,全都毁了。”
“啊……”裴液遗憾地轻叫一声。
他大概知道陆有材的家境,虽然算不上贫困,但也说不上富裕,靠着父亲传下来的小酒铺稳稳当当地过活。前些日子老张酒铺关门,本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是老陆这儿壮大的时机,可惜如今存货全毁,莫说壮大,连本儿也收不回来了。
接下来一整年,陆有材都要想办法东拼西凑来支撑起一家的过活,还要借钱来酿造新酒。可灾难刚过,又有几家宽裕呢?
“没办法……”陆有材一叹,伸手,“酒葫芦呢?”
“失了,给我拿俩新的吧。”
“呦,看来日子不紧巴了。”陆有材笑。
“再紧巴,也得该花花该喝喝啊。”
“这话在理——外面还在哭丧呢,伱道我为什么就赶紧把铺子打开了?”陆有材从柜台地下掏了两个葫芦涮了涮,转头去接酒,絮叨道,“打我小时候在店里跑腿帮忙开始,城北的街坊邻里们就在这儿喝酒,三十多年,大伙儿都习惯了。”
“所以甭管发生什么事儿,我该开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