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溪流,因而得名。
出城上坡,这坡不高不陡,裴液抬着老人爬到了顶上。
此时日光趋于柔暖,昏色刚起,两人来到一株大柳树下,裴液把老人往前推了推,让他视野更开阔,自己则立于轮椅之后。
越沐舟体会着夕阳和高风,忽然嘶哑道:“小液,你想过自己会怎么死吗?”
“没有。”
“你不妨想一想,出现在你心中的那副画面,也许就指示着你未来人生的方向。”
裴液抬头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一定会是被人杀死的。”越沐舟道,“因为那时我就明白,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开剑刃碰撞的声音了。”
“但是不料最后十八年,倒是过了段清闲日子。”他嘶哑笑道,“你呢?小液,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生的宫商角徵?”
“我……不清楚,我想练武,然后……”裴液微蹙着眉,看向天边,“也许,我会花很多时间去学剑。”
“是的,你喜欢剑,从小就喜欢。”老人和缓道,“昨夜又见了那个明绮天的剑,你一定很想那样的剑能从自己手里挥出是不是?”
裴液点点头。
“你也确实有这个天份。”老人轻叹,而后话锋一转,“但这不会是你人生真正的追求。”
裴液怔怔地看着老人的侧脸。
“因为你是一个真实鲜活的人,你十七年的生活塑造了你。你和我,和明绮天的经历都完全不同。”越沐舟道,“你喜欢在擂台上和人一争高下,喜欢挑战困难的事情——从小就是,人家说有大鲶鱼,你就非要夸口把它捉回来。”
裴液忍不住咧勾了下嘴角。
“你喜欢别人为你欢呼,讨厌别人压在你的头上。”越沐舟道,“你渴望着鹤凫册,其实是渴望堂堂正正赢得的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