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踹了一脚——指望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这肯定不现实,但只要能跑过身边的同伴,他就还有逃生的机会。
可谁能想到,这阴险的一脚,却踹了个空。
“就知道你这老不死会来这一手!”
步鹿孤牛冷笑一声,趁着贺赖角弧崴脚的功夫,发足狂奔。
两条腿的确实跑不过四条腿的,但四条腿的就能跑得过四条腿了。只要用最快的速度抢到远处马棚里的战马,那他就还有逃走的机会!
但就在步鹿孤牛以为自己已经跑得够快的时候,他的右半边身子,却比他跑得还快。
“……咦?”
也就是这个时候,步鹿孤牛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被某种无形的东西从中间剖开。
半边身躯倒在地上,鲜血与内脏顿时便淌了一地。
而战马的铁蹄则踏过了这些血腥的泥泞,继续冲杀。
“啊!!!”
一旁的贺赖角弧大叫一声,整个人被这残忍的场面吓得几乎当场晕死过去。
但就在贺赖角弧以为,下一秒自己就要身首异处的时候,那腥红的战马,却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不够。”
贺赖角弧隐约听到了一个南人的词汇。
本就是聪明人的贺赖角弧,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不是不想杀,而是没必要,那个血腥的杀神在意的并非是他这个青羊部主事人,而是杀人的数量——区区一人,自然无法与营中的大军相比,他甚至不值得对方为他停下战马。
如此的无视,贺赖角弧很难不生气,但比起这些许的恼怒,他心中更多的还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要能活下去就好,只要能活下去就好。毕竟只要活下来就还有希望,毕竟只要活下来就还有机会——的确,这蓟北幼虎确实凶猛,就连他都没想到对方已经有了单骑冲阵的恐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