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地趴在车上看他,我说,“黎悯,你别得意,老娘这样糟蹋自己来满足你,你应该觉得庆幸,哈哈,我还不是可怜你。等我走了,没有一个人还会像我这样跟条狗似的陪着你。没有一个人。”
黎悯就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一般,表情都跟着阴狠起来。
他说,“祝贪,你喝多了,胆子都发育了?”
我一边笑一边跟着流眼泪,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流眼泪,我说,“我很快就要去找虞渊了,我要去找新的金主了。黎悯,我们合同也快到期了吧?你替我赎身又包我一年,我给你打掉一个孩子,又失去一切,我们两清的。”
擦了擦脸,我直起身子,喃喃道,“对,就如同你说的,我们两个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不欠你的。我欠的债太多,独独不欠你的。”
黎悯冷笑了一声,将我扯回座位上,他少见地点了根烟,黎悯很少抽烟,或者说,他会抽烟,但是没有这个瘾。
他是个将一切控制得有些过分的男人,不会让自己陷入一种上瘾沉迷的状态。
我胡乱地发泄着情绪,我说,“黎悯,你不分一点怜悯给我,我不难受,我难受的是,我在指望着你。这下挺好,我现在也不指望你了,再也没人会可怜你了。”
“穿插十年,我们之间早该完蛋结束了。”
黎悯神色冷漠地独自抽完烟,随后隔着烟雾,他就这样看着我。
那一刻我忽然间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
我觉得他相当陌生。
我认识他十年,从前我叫十三,他叫十四。后来我叫祝贪,他叫黎悯。
穿过这些汹涌的人潮和时光洪流,冥冥之中我在酒吧里遇到他。
说实话,那一刻,除了绝望,我竟然还有绝望之后重新滋生的希望。
我竟然在赌,赌一个可能,一个黎悯把我带走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