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方有德大了不少。
他与李林甫相见,也异常低调,出门连锦袍都不敢穿。
“王鉷啊,夔州的事情,正是如火如荼,很多非议。此事你怎么看呢?”
李林甫将卷宗放下,笑眯眯的问道,语气很是亲切热络。
他所指的,就是郑叔清要改制夔州江关,统一漕船规格的事情。如今这件事捅了马蜂窝,由于李林甫现在是管着都水监的,因为很多人都向他施压,要求李林甫妥善解决此事。
夔州江关不通,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蜀地的很多特产,都是沿着长江转运到扬州,然后从扬州走运河到洛阳,再从洛阳转运到长安的。
从路线上说合理么?
一点都不合理,但又是必须的,因为长安才是大唐的首都,皇帝所在的地方。一切的不合理,在这个理由面前,都必须变得合理!
夔州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李隆基到现在居然完全没有吭声,没有说罢免郑叔清的官位,也没有说不管这些事。真要说起来,他的态度就是典型的“已读不回”。
“在下不知,请左相示下。”
王鉷一脸谦虚说道,根本就不敢造次。
“你自诩理财之能满朝无人能出其右,难道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么?”
李林甫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看上去有些渗人。他一边摸着自己的八字胡,一边若有所思的模样。
“左相,如今很多人私下里议论纷纷,说郑叔清胆大妄为,应该将其罢免,带回长安由大理寺审理……某认为左相也应该壮士断腕,以显示左相的决心。”
王鉷讪笑解释道,却见李林甫不耐烦的摆了摆右手,示意对方闭嘴。
“本相不是问你郑叔清要如何处置,而是问你夔州之策如何?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查办郑叔清,就是在打本相的脸么?你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李林甫已经很有些不悦,甚至习惯性的笑容都收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