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瑜两手捧着茶杯,直朝他脸上泼了过去,泼完还奶声奶气地说:“母亲让余瑜做的。”
余焕章懵在原地,众人一阵憋笑。
儿子的德行,自家人也都清楚,余宗虔无奈叹气,旋即对安厌说道:“贤侄年轻,胸怀沟壑,但也要谨记香火承祀之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安厌立即道:“侄儿省得,如有合适之人,侄儿也不会错失姻缘。”
余宗虔又对余焕章道:“焕章,明日你那个诗会,也带上安厌贤侄一起。”
余焕章嘴里嘀咕:“我不都说过要带他去了吗……”
余宗虔脸色又是一黑:“瑜儿,再泼他一回!”
小余瑜开心地应道:“好!”
待到宴席结束,余惊棠兄弟三人去了里间喝茶,妇人们也在一起叙话,小辈们都来到了院子里的亭廊上,余焕章被几个妹妹追着打,嘴里不停讨饶。
安厌淡笑着看着这一幕,身边长得五大三粗、鹤立鸡群的余焕祯忽问道:“厌弟意取功名吗?”
这一家人似乎都很看重仕途,安厌也忘了这是第几次被人问了。
安厌回道:“才疏学浅,未敢有入仕之念。”
余焕祯意外道:“你不想做官?”
安厌心想着,他即便想做官,这点学问连个童生都考不了。
“暂无此念。”
安厌说完便感到余焕祯的态度亲近了许多,笑道:“厌弟是个通达之人。”
不做官怎么就通达了?
“焕祯兄也不愿做官吗?”他问道。
余焕祯这时忽往几个长辈所在的房间看了看,下意识压低声音:“我爹还有两个伯父,三个人全是朝中大官,一天到晚带个官腔,跟他们在一起老不自在。”
亭廊另一侧,聚坐在一起几个女子中响起个声音来:“祯弟,你又说爹爹和伯父们坏话,小心我告诉他们。”
说这话的是余瑾,笑盈盈地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