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族最大的耻辱,就是自家的宝贵遗产,被摆在敌人的展览柜里。
所以张俞向石玥展示丰净神璃罩时,尽管口中说是要对石家保持敬意,但其真实用心却也是昭然若揭的。
宛如撕裂伤疤一般,将石家的败落展示给石家后人。
若是放到以往,石玥必已怒不可遏。
与那些早早就对现实低头,乐意向新贵谄媚的家族子弟不同,石玥从来没有放弃重振门楣的希望,那些在旁人看来虚无缥缈的传统、荣耀,始终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这是一种不讲道理、不计得失的固执。
而每一个石街人都知道石玥的固执,也因此,在少数人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之余,更多的人选择对这位年纪轻轻的负债少女敬重有加。
张俞当然也知道石玥的性子,因此挑起这个话题,几乎就是在赤裸裸地激怒她。
而石玥也理所当然地心生愤怒,却并没有将这份愤怒释放出来。
面对张俞的问题,她压住心火,选择了置若罔闻。
“张老板,此番冒昧拜访,是为了罗晓的事,他的太虚小站被青萍司无理查封,一笔重要交易被冻结,资金断链,已在破产边缘。”
顿了顿,石玥回忆着王洛所教的说辞,依样说道。
“张老板,你是石街首富,更尊为玉主,是本地当之无愧的头面人物。如今街坊有难,理应作带头表率,不该袖手旁观。你在茸城交游广泛,可否联络一些大人物来出面协调?你家资亿万,些许交涉费用于你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对那些普通的石街人却重于泰山……”
石玥这番话没说完,张俞就已维持不住那游刃有余,居高临下的姿态。他下意识就放松了背后交握的双手,眼皮也不由微颤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石玥有些木然地回答道:“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