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妖。」
妖?
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何谓妖,就是异。在汉室重图谶中,通常将穿得不妥贴的,叫做服妖,而一旦出现服妖,就会被视为天下大乱的前兆。
卢植自己就是硕儒,这田丰话一出来就知道他指什么,于是,他阴沉着脸问道:
「我看你不是在说舞妖,是在说服妖吧。」
这田丰一拧着头,对卢植拜道:
「不错,主公。我就是在说服妖。昔更始诸将军过雒阳者数十辈,皆衣妇人衣。时智者见之,以为服之不中,身之灾也,是服妖也。其后更始遂为赤眉所杀;后桓帝元嘉年间,京都妇女仿梁冀妻,描愁眉,化啼妆,这亦是服妖,其后梁氏举族被诛灭;
再往后,延熹中,京都显贵又脚着木屐,这亦是服妖,其后党锢横起,祸连妻女,这些妻女也被带上了木枷,正应木屐之兆;再稍后,国家宴游西园,身为商贾服,此亦是服妖。尔后,张角作乱称黄巾,天下大乱。而在今日,我见这邯郸舞姬亦在服妖,就是不知道应在谁之身了。」
田丰这话实在难听,全场凡是听到的无不脸色铁青,尤其是当首的卢植,更是脸色阴黑,看得吓人。
卢植心里骂着田丰真是中山狼。此人虽然有些才器,也算博览多识,也曾被太尉府征辟过,做过待御史。但在遇到他之前时,此人早就沉沦下僚,是他卢植看在此人到底有几分才华,才不以其卑鄙,简拔他入幕。要知道,能从这场河北平叛事中混个资历,以后前途又岂是等闲的?
但这人就这么报答自己?我举杯你摔箸,我开宴席你翻桌。真是和自己对着干。而且此人刚刚不就是在咒自己?
卢植多久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了,但顾着体面,卢植还要做出虚怀若谷纳谏的样子,他正压着火气,突然一声暴和就从宴会上的一个角落传来。
这次卢植再看,竟然是自己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