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指了指威斯敏斯特宫的方向,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丘吉尔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我之前就听爵士说起过陆先生的聪明才智,当时还颇为不屑。今日见了面,才知道爵士的描述还是过于保守了。”
这话其实是一种暗暗的吹捧。
事实上,丘吉尔在读完《无人生还》以及《枪炮、病菌与钢铁》后,就对陆时的评价不低,认为陆时对英国两党的扯皮状态有很强的敏感性,
但一个中国人、一个出身封建帝制的留学生,又能了解得多深入?
丘吉尔在没跟陆时见面前也拿不准。
但现在,他心里有数了,
“陆先生无须担心,我的议员身份恐怕……唉……”
丘吉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陆时清楚原因,
由于不同意保守党的保护关税政策,丘吉尔自称“独立的保守党人”,
这约等于公然造反,也难怪他将来会被取消议员资格。
陆时说:“这么说也是,也许过不了多久,丘吉尔先生就会摇身一变,成为自由党人了。”
丘吉尔双眼缩了缩,
“陆先生说笑了。”
变色龙总是不受人待见的。
丘吉尔先以保守党身份当选议员,然后在1905年离开保守党加入自由党,
结果,1906年的时候,自由党组阁,三十岁出头的丘吉尔平步青云,被任命为殖民地事务部次官,推动南非取得自治,进一步巩固了他在自由党内的地位。
从这段经历来看,丘吉尔或多或少有政治投机的嫌疑。
(神奇的是,丘吉尔后来又靠拢了保守党。)
陆时不想再纠缠这些,
他绕回话题:“丘吉尔先生,你为何对民意调查感兴趣?”
丘吉尔笑,
“在我看来,陆先生提出的民意调查是了解公众舆论倾向的一种社会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