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在他掌心微偏,绵绵呼吸,“记得是你抱我回来,还告诉你我做了梦。”
谁会去记得她的梦,反正周律沉没记。
他漾笑睥睨,“睡一路,黏一路。”
沈婧有气,质问,“怎没把我扔路边。”
“扔哪。”
周律沉把烟抿进唇,声音混沌含嘶哑,“等野狗把你叼走?”
那句话,沈婧听成,会有野男人把她捡走。
她就这么狡黠,“叼怎么了,能吓到我吗。”
周律沉垂眸,笑了下。
沉默之中。
沈婧靠在周律沉肩膀,欣赏墙上那副马其顿古画,看着最显眼的十六条射线的太阳符号,问他,“马其顿王朝的画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贵和稀有才买回来挂住吗,又不是你家,那么贵重放这里不怕我倒卖吗。”
他掠一眼,“维吉纳光照冠。”
“纯金描摹的?”沈婧问。
周律沉嗯,漫不经心解释,“皇室象征,原始印欧人将太阳视为最神圣,佩尔狄卡斯用匕首画太阳光,前后兜入胸三次,象征要对土地的占有和捍卫,邀请太阳神见证。”
“是不是太阳神的幸运符号。”她仰面问,“那谁是你的幸运之神?”
周律沉抬手,恶趣般敲她光洁的额头。
她犯矫情地‘呃、’了声,火速躲到他怀里,“疼。”
“没有。”他照旧沉稳不惊,“去洗澡。”
“刚放水,一会再洗。”她靠在他胸口,玩指甲。
春季回寒,浴室开暖气,她也怕冷,没准备好。
周律沉直接干脆将她打抱起来,往前走,踢开浴室的门。
动作连带她头脑一片昏沉,她咬他睡衣领口也无用。
浴缸已经放满水。
两件衣,凌乱狼藉又湿漉漉的躺在浴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