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两面去皮,待晾干了水分,用猪油热灼,略洒盐花儿。翻身后加入一杯光禄寺精酿的黄封酒,河虾一十八只,取三钱酱油滚上一滚,加糖一撮,再滚一回儿。细葱半寸许,切一百单八段,后缓缓起锅。”
府宅书院中,刘宓正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自己新研究的菜式。
他这个人,除了爱财之外,还独爱吃。
家中仅是厨子,便有一十六人,俱都是天南海北花高价请来的名厨。
不光爱吃,还喜好研究美食,时常自诩苏东坡的隔代知己。
相比之下,赵霆就纯粹多了。
除了钱之外,别无他想。
“嗯,确实美味。”
赵霆敷衍一句后,问道:“那韩二的信,你可看了?”
刘宓不急不缓地夹起一块豆腐,收入口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味,满脸享受之色。
而后,再端起一杯加了冰鱼的果酒,抿一小口,神色惋惜道:“官家可怜哟,他能吃些甚么,不外乎是些羊羹、炙肉,哪里懂真正的美味!”
书房四个角落,均摆放着黄铜铸造的冰鉴,森森寒气不断从冰鉴孔洞中溢出。
屋外闷热如蒸笼,但屋内却无比凉爽。
赵霆微微皱了皱眉:“你到底看没看?”
“看了。”
刘宓放下酒杯,语气随意道:“不就是想买些军械么,卖与他便是。”
“这韩二莫不是想造反?”
赵霆神色惊疑不定,他现在对造反这种事儿格外敏感。
“呵。”
刘宓摇头失笑,提醒道:“那些个造反的,都是活不下去的苦哈哈,你见过谁造反,还想着捞钱的?”
“确是如此。”
赵霆想了想,点头赞同。
从古至今,百姓都是活不下去才会造反。
有钱谁还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