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丞自己虽然坐上这個梦寐以求的皇位,却也不大愉快。他想要做的是全天下的皇帝,而不仅仅是江南的皇帝——甚至,哪怕是在江南,好几个州牧都对他是曲意逢迎,让他十分憋闷。
他即便想要惩治,却也无能为力,关键便在于他这个皇帝无兵可用。
皇帝能亲命的禁军、京军、乃至青州兵,都在江北,且现在都已归降苏元。而江南各州兵马,现如今他很难调动。
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先前苏元起兵,号召天下义士共襄盛举,各地都出现了蠢蠢欲动的起义情况。那时庆襄皇帝为了压制地方,下诏让各州州牧严厉对待,不行就广募兵马,总之是必须在州内解决,不能给京城添乱。
那时一个苏元就足够庆襄头疼,他可不想再在其他地方冒出什么“王元”、“李元”来。
可这道诏令一出,就给了各州州牧名正言顺扩大兵权的机会,有这种天赐良机,各州牧都是大幅度扩充军队,并且由自己牢牢把握住军队的控制权。
一来二去,地方起义是压制住了,但各州州牧扩张的兵力却是回不去了。这个时候让他们将人都解散,那是不可能,享受着大军在握的感觉,不少州牧都有种化身诸侯的快感,哪里还可能再轻易放手。
因此这就让周丞这个新皇帝很尴尬,州牧一个个兵多将广,他这个皇帝手下却空空如也。仅有的文官武将,也都是京城里随他一块南逃来的。
仪式过后,大殿内只剩下周丞和何忠平。
何忠平见周丞一脸阴鸷,知道他心情不好,劝道:“陛下不必心急,陛下有大周正统在身,又有云州州牧相助,一定能收服江南各州。”
周丞点点头,忽而问道:“东倭那边的联系如何了?”
先前传来消息,东倭往京城派去使者,似乎要与北安军合作,这让周丞大为心惊。
只北安军就把他们打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