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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开花瓶,挪走沙发,将茶几、木桌与板凳一并移至角落。彻莫斯人绷着脸,关上了窗户,又拉下窗帘,隔绝了彻莫斯今日的最后一点天光,室内就此陷入一片黑暗。
而他亲手制作、抛光并打蜡的木地板正在嘎吱作响,细微而鬼祟的声音混在其中。仿佛这地板之下还有另一个世界,而那里的居民正赤脚踩在其上,缓慢地踱步,倒着行走。
“啪。”
一声轻响,被点亮的火柴在黑暗中带起了一抹光亮。
它慷慨无私地将自己的生命分享给了一排排蜡烛,蜡油滑落,在它们僵硬白色的身躯上留下蜿蜒而浑浊的痕迹,犹如尸油。烛芯在火光中舞动,焦黑而扭曲,不时便噼啪炸响一声,好似人体的表皮组织正在火中崩解.
福格瑞姆摇摇头,止住自己愈发逸散的思绪,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需要一个安静的场地,但这些布置是不是有点过头了?”他不无抱怨地说。
他没有得到回答,他询问的对象正忙着另一些事。
他很专心,大衣、帽子与墨镜早已被摘下,袖口推至手肘,左手拿着数据板时时查看,右手则握着一只苍白的腿骨,正对着地面比比划划,丈量着地板的尺寸。
“卡里尔?”福格瑞姆不得不再唤他一次。
询问对象终于抬起头:“别着急,福根,我正在找起始点召唤一类的法阵对其精度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任何一点小小的误差都可能导致结果出错。”
福格瑞姆举手掐住自己的眉心,非常努力地平稳住语气,说道:“你就不能直接——好吧,我的意思是,就像敲个门那样,让他出来吗?难道古兹曼医官不是第八军团的一员吗?”
“他当然是,这点从未改变。”卡里尔低下头去,开始忙碌,声音逐渐变得低沉了下去。“但他还是个医官,而且远在大远征早期就成功地医治过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