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烟出了怡得院。
耿荀看着穿着一身广袖长袍的杨倾墨,在耿舒淮的拉扯下,步伐轻缓的走了出去,但是……那速度,并不比小跑着的耿舒淮慢。
耿荀没有喊住二人,竖起的眉头又渐渐的放了下去。
他似乎想错了一件事。
安平伯的爵位到他这一代,的确到头了,除非为大宁立下汗马功劳,否则难以为继。
但是一个家族的兴衰,并不只有爵位延续与否这一条途径。
现在,次子废了,嫡长孙学问不错,此番秋闱应该能一举得中,来年春闱若是运气不错,能挣得二榜进士,便可授官,但那得从八九品做起,何时能振兴家族,尚难预测。
次孙耿舒淮,自小便性子直率,为人莽撞,他一向不喜,觉得他未来最好的去处便是去军中做个小卒,最多能当上八九品的低阶武官,对家族无用。
这也是他重二房而轻长房的原因之一。
无论是看儿子,还是看孙子,长房都是不如二房的,至于三房,儿子他是看不上的,两个孙儿还小,现在看起来,未来成就也有限,所以也并没有入他的眼。
但是现在,耿荀觉得自己似乎错了。
耿舒淮的确没有耿舒楼稳重,也没有他的城府,但是他有一颗赤忱之心,这样的人,自己能力或许一般,但是他们会很神奇的拥有一帮很厉害的朋友,继而上升为举足轻重的人脉资源,耿荀以前是见过这样的例子的。
虽然现在他只看到了杨倾墨一个,但是耿舒淮在外多年,以他的性子,应该结交了一帮不错的朋友,也因为有杨倾墨在,耿荀相信,耿舒淮结交的并不是一帮狐朋狗友。
到时就算耿舒淮本人因为性格和能力原因,用不上这些人脉,总可以给府里其他人用。
所以,那件事不能就这么放了,得将老大还有大儿媳喊过来,无论是劝说也好,还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