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宅同处一条街道,算是街坊,童永周深知这位老嫂子有多宠溺儿子…
见此情形,童永周与安九龄师徒两人上前宽慰,生怕李氏难以接受儿子服毒而亡,做出一些傻事来。
不曾想…
李氏回过神后竟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静静地坐在王炳贵的尸体边上,颤颤巍巍攥着那已经冰凉发僵的手,似是想从那手上感受到儿子的温度。
童永周见状默然…
安九龄同样不解…
师徒二人见李氏没有什么冲动之举,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了已经阴阳相隔的母子。
安九龄颇为费解的问道:“师父,前番那王炳贵赌输了祖宅,欠了一屁股外债躲了起来,李大娘眼睛都哭瞎了,此番王炳贵死了,李大娘怎地不哭了?”
“……”
童永周不知该怎么和徒弟解释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于是叹了口气的说道:“许是在她心中,为儿子所留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
不知何时,一位道人出现在了医馆内。
安九龄见到那道人便是眼睛都亮了几分,紧忙迎上前去行礼问候:“弟子见过师叔。”
张修缘微微颔首,问道:“你师父呢?”
“师父在为王炳贵敛尸…”
安九龄轻声说道:“方才李大娘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连身上的围裙都没解就跑来了,在房间里看到王炳贵的尸体后,一滴眼泪都没流,师父说李大娘为儿子所留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张修缘叹了口气,说道:“带我去看看。”
“好嘞。”
安九龄在前领路,待至一处半掩的房门前驻足,伸手示意王炳贵的尸体、李大娘、以及自己的师父都在里面。
张修缘也随之驻足在门旁…
“老嫂子,你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背了,等我去叫几个人来抬一下吧。”
“没事没事,我能背得动…”
“